【顾一野中心】父子篇(一)
【父子篇】作品
※私设众多，在电视剧剧情的基础上，加之个人理解进行想象
※尽量贴合剧情，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一定的解读
这一篇献给独特的父子亲情
章一
收到邀约的时候，一向果决的顾衡犹豫了。
他把信放在办公桌上，挥挥手，示意文书先出去。他坐在椅子上，听到来送邀请函的同志惊讶地问文书:“顾教员没拒绝？有戏啊，老孙，要是成了，我请你吃饭！”
文书回应道:“我还什么都没说，老师就让我出来了。你可别高兴地太早，我能感觉出来，老师这两天好像有心事，总是看着窗外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不过前两天陆平凡给老师写了封信……老师！”
顾衡看着惊慌失措的文书，平静说道:“我去。这几天帮我准备一下。麻烦你了，小同志。”他转向因完成任务而狂喜的同志，微微颔首。“你们去吃饭吧，不用管我了。”
顾衡退回房间，关上了门。不一会，外面安静下来。顾衡看着桌上的邀约，心却早就跑到了千里之外的顾一野身上。
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，心思细腻敏感，执拗地像个骡子。那位张排长的事他从陆平凡的信中了解一二，看完信的时候，他心头泛上了几分对儿子的担忧。他太知道了，他的儿子。
顾衡走到窗前，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，照亮了机关单位墙上的红星，折射出十字形的光点，映在顾衡深邃的眼中。他突然想起了顾一野的眼睛，比明星，不，比太阳还明亮，盛着一片海，温柔与刚强并存，看向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些敬畏。灵动生趣，像鹿一样。陆平凡的第一封关于顾一野的信中这么写道。顾衡看完那句话，当时就笑了。顾一野五岁之前，惯会用这双眼睛讨饶。被顾太太戏称磐石的顾衡，面对这双眼睛也禁不住放轻手中的力道——虽然总是会通过增加数量以达到训诫的目的。顾一野水汪汪的眼睛一度控制了他十二年。
直到顾一野十三岁那年，顾衡才发现，那风平浪静的海面下，是暗藏杀机的急流。
他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。文书进来报告:“老师，他们说明天上午八点在楼下等您。”顾衡点头，走出了办公室。
后天就能见到他了。
顾衡拒绝了文书的帮忙，自己提着两个包走到陆院大门，一下子就看到了顾一野。顾一野的袖口挽到手肘，领口敞开，专注地在黑板上写宣传语。顾衡很久没见到自己儿子了，于是停住了脚步，想多看看他。
瘦了，黑了，却也壮了，更认真更投入工作了。顾衡有几分欣慰，但更多的是还未放下的担忧。他看着儿子的战友和儿子争论，看到顾一野的不耐和嘲讽的表情，他就知道，他们父子之间那份无言的默契无论多久、多远，都会把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。
他看着顾一野气狠狠地把面条塞到嘴里，还在嘟囔着什么，又好笑又心疼。跟顾一野对视的时候，他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包，看着他边跑边把挽起的袖子放下，急匆匆跑过来，听他说:“爸！您怎么来了？”
“扣子。
“还有风纪扣。”
顾衡侧过身体眺望远处，等他整理衣着。他从小就要求顾一野衣冠端正。他跟妻子结婚多年才得来的孩子，他想培养他，想让他到最适合他的位置上去。他要自己捏造一个真正的、适合于未来的华国解放军军官，这是他一个文官对军队的独特贡献方式。
他瞥见顾一野整理好了衣服，这才转过身，瞥了一眼被打湿的军装，随后上下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儿子，说道:“特约教学，顺便来给你们上上课。”
父子二人对视。顾一野把顾衡的包拎起来，他们一同走向学院深处。
“你的战友，留在了那边。”
顾衡点燃了两根烟，一根递给了顾一野，另一根被他自己放在矮墙上。顾一野也放了上去。顾衡抽烟极少，顾一野不抽，两根烟安静的地躺在水泥墙上，青烟在空中升腾流转，最终于此间消散，留下烟草的味道，挥之不去。
“知道为什么从战场上下来之后，你比别的人，遇到的问题更严重吗？不是你更软弱，而是你更敏感。”
“而有些人，恰恰需要他们的敏感和脆弱。换个角度说，他们也许正是军队，所需要的触须和大脑。”
眼前军装加身的儿子，眼中是坚毅，但下弯的嘴角没法骗人。顾衡没有用说教的语气，他是在回答顾一野的问题。这种时候，你要告诉他，你的彷徨没有错，因为思考，所以迷茫。
顾一野沉默了一会，抬手，缓缓摘下军帽，身躯不再挺直，而是慢慢靠在身后的水泥板上，肩背弯曲。他微微低着头，不去直视顾衡的眼睛，而是看着顾衡的衣襟。“爸，你可能无法体会，当射向你的弹片被另一个人用自己的身躯挡下的时候，他就在你的背上，暖暖的。”顾一野的声音低沉沙哑，着实痛苦不已。顾衡没有阻止他。
“你一辈子，都没有办法忘记他的体温，他的重量。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……”
顾一野说不下去了，他怕他哭出声来。张飞死前沾染血迹和灰尘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慢慢向后倒去。嘴角抿起，他低下头，隐藏自己的泪水。
顾衡属实心疼，但也明白，这是顾一野成长的必修课。这种情况越早越好。一个合格的战略家，不仅要无情，可以抛弃世人眼中所谓天大的事；也要有情，把所有人放在最适合的位置上，充分发挥各自优势，达到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效果。顾一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他上前，轻轻搂住儿子的肩膀，轻声说:“爸爸懂。”
顾一野诧异地抬头看他，双眼盛满水光。顾衡难得的温情含在关切的眼神里。顾一野低下头，抽了几下鼻子。顾衡欣慰，顾一野已经知道了父亲会永远在他身边，教导他，安慰他，抚慰他的灵魂。
十三岁的顾一野，为了义气、友情和亲情与别人打架，受到惩罚，也收到了很多人的追捧。于是顾衡告诉他，什么是英雄，什么是赢家。顾一野要做赢家，就不能困囿于一时的惩罚、欢呼与掌声。
二十岁的顾一野，因为战争，留下了永久性创伤，几乎无法前进。于是顾衡告诉他，他的泪水反而是他的潜质。顾一野要做战略家，就要守住这份敏感与脆弱。
这两次，顾衡都跨越山水前来见他，告诉他怎么继续走。因距离而产生的默契，最终化成一句“爸爸懂”。
顾一野的父亲，顾衡，一个不折不扣的儒将，永远是能定住顾一野这片辽阔大海的神针。
(tbc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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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话:
对于这对父子，我一直都很看好。不是传统的父子关系，更像是朋友。他们是剧的灵魂所在，是最能触动我心的军人，不放弃、有理想、信念坚定。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滑坡，因为他们有信念，尽管会有重重困难，他们也不会打退堂鼓。
于是这个系列，我把父子作为开头。
本人文笔有限，很多东西我没有具体写出来，写出来总觉得没味道。各位看官可尽情评价。
这个系列会有很多人的视角。通过他们，我想谈谈我心里的顾一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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